78 柳博延番外(2)-《硬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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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潘圆圆敢劝他,“不是你的错,所有的事都不是你的错,保重身体要紧。”
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——不是你的错,不是。
书扉一页页翻过去。爱德华从来没有被人像个婴儿一样的看护过,就连最初的主人也不曾。同时他又是被人需要的,如果他有翅膀的话,他会远走高飞,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去,而且带上她一起去。被人如此轻柔而又狂热的抱着,被人那样充满爱意的俯视着,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。
陶然去了英国,柳博延乘飞机去看她。他的身体不适宜作长途旅行,尤其逗留的时间很短,时差又那么长。
可是有潘圆圆在身边,他觉得问题也不是很大。
他窝在头等舱的椅子里,她就坐他身边,美丽的空姐送来薄毯,被她婉拒,她嫌飞机上的毯子不洁,陪他出行,她总是自带的。
高空颠簸是他最难受的时候,心头的阴影让他生出本能的恐惧,握住她的手几乎捏碎她的骨头。好不容易平稳飞行,他蹙着眉总算睡过去,她刚一起身就被他拉住,“你要去哪?”
“我只是去洗手间,很快就回来。”
不知不觉,竟然已经依赖到这样的程度。
他们跟陶然在温莎镇的咖啡馆小坐,这里的咖啡滋味卓绝,甚至载入全球最知名的旅游指南。柳博延的心脏谢绝一切咖啡因,面前玻璃杯中也只是猕猴桃打底的综合果汁,却还是忍不住捧起潘圆圆的拿铁浅尝了一口。她笑吟吟也不拦他,就着他喝过的杯子,把整杯咖啡都喝完。
两人都习以为常,太过自然,陶然却仿佛看出些不同。
时差无端折磨人,该睡觉的夜间时分,柳博延却清醒的不得了。阖上工作电脑,揉揉眉心,他又想让潘圆圆念书给他听,可她人却不在。
陶然打电话来,“大哥,你知不知道今晚有英伟男士邀请潘小姐烛光晚餐?”
柳博延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,“你又知道?”
“那人是我们学校的助教,年轻绅士,精通经济学和古典哲学,据说家族在法国有酒庄。我们昨天在校园散步的时候还见过的,没有印象吗?”
他对不相干的人向来留不下任何印象,听她这样的描述,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是金发大红鼻子的腌臜形象,什么年轻绅士!
他烦躁地在酒店房间打转,书也看不进,酒柜中的轩尼诗和威士忌都太烈,他找不到别的消遣。
潘圆圆一回来,立马被他召唤到自己房间。
“还没睡?”
“还没洗澡怎么睡?”他没来由的怒气腾腾。
她有些惊讶,“腿又疼了吗?”伦敦湿气重,阴雨肯定对他有影响,可这两天明明是朗朗晴空。腰腿旧伤没有发作,他独自洗澡没问题,何必要等她?
他不答,蹙着眉打量她,“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?”
“昨天路过哈罗德买的。有人请吃饭嘛,为了表示尊重,要穿的正式一点。”小黑裙而已,贴合曲线的收腰设计,肩部镂空的蝴蝶结露出肩头圆润的弧度。
她真好本事,东方人的面孔,西方人的白皙丰满,难怪鬼佬看到她就像见了蜜糖黏上去。
“去放水,我要洗澡。”
她为他擦背的时候,他问道,“你喝酒了?”
“一点点,brunello干红,据说一瓶价值两百磅,所以就尝了一杯。”
柳博延忍无可忍,咬牙道,“离我远点,我最讨厌酒鬼!”
潘圆圆出去了,他洗完起身才发现浴袍还挂在衣橱。他知道她就在外面,却拉不下面子喊她一声,扯过浴巾围了一圈,刚打算开门,潘圆圆就从外面闯了进来。
浴巾轻飘飘落了地,或许是他没来得及扎牢,总之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完全曝露在她眼前。
他与她坦承相见不止一次两次,可是今天却大大的不妥。在她蹲下去捡起浴巾的时候,他身体的血液也随之向下奔流,某个地方可耻的抬了头。
他觉得今晚又要不好了,上回那样的梦境再来一次,他大概要羞愤而死。
“我见你没拿浴袍,给你送进来的,快穿上,别着凉。”
然而他从没有过这样尴尬的境地,坐也不是站也不是,那块亢奋的地界太过明显,在熟悉人体构造的护士小姐面前完全无法遮掩。
他痛苦地下逐客令,“回你房间去,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。”
如佛家典故,他果然还是有分别心,只因他是正常男人,无法在她面前不动念,不动心。
她变魔术似的拿出一瓶酒来,意大利原产brunello,“可我想跟你分享这个。”
他以前从不沾酒,但近两年身体大有起色,五脏六腑不再是脆弱不堪的玻璃瓷料,上好的红葡萄酒软化血管,对他有所裨益。
他冷笑,“我不碰人剩下的残羹冷炙。”
潘圆圆脸上第一次出现受伤的表情,他的洁癖和疏离感发作起来,大概是觉得她脏。
她站起来告辞,走到门口被他拽住胳膊拉回来。他欲言又止,她回头淡淡道,“我今晚没去赴约,听那人说brunello好,我找了几个地方才买到,尝过就买下赶回来。你不喜欢的话,我送去给陶然。”
柳博延第一次这样正式地喝酒,像是毛头小子的成人仪式般郑重,虽然酒的味道对他来说过于酸涩浓烈。
脸上很快有红晕浮现,他有些微的飘飘然,一直盯着身旁的人儿看。
事情终究滑向不可控的方向,两个醺然的人把唇贴到了一起,呼吸相闻,一样的味道,她更甜一些,是陌生而难以想象的触感。
相濡以沫,他竟然也不觉得她脏,似乎本来就应该是这样。
她的手也越界,在他急促的呼吸中退开一些艰难地问,“我帮你好不好?这样绷着对身体不好……”
她帮的很彻底,他把她扶到身上,她勇敢地摸索,给他最大的慰藉。他不甘心,“你这样只是为了我身体好?只因为我是你的病人和雇主?”
他一双眼睛朦胧漂亮得不像话,带一点薄怒,神采奕奕,哪里像个病人?她轻轻的,细细密密地吻他,安抚着,又有点羞涩,“我是不是太胖了?”
好怕压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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